三人都看呆了。
老妇问:“倒是没听见咳嗽了。景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别卖关子,快告诉娘!”
中年妇人秀眉紧皱,却是没有发问。而那个妙龄少女眼珠转了转,好奇地问道:“我只听到爷爷咳了一声。难道,你们刚从火灾现场逃回来的?恰巧,烟熏火烤之后,爷爷的病就好了,痊愈啦?”
“哈哈哈!烟熏火烤能不能治病救人,我不知道,你爷爷的病肯定不是这样好的。不过,刚才的确是引火上身,差点出了大事。”说着,马景良便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娘,是这么回事,下午,我陪父亲到后面转转,正好遇上了这家酒楼的主人,一个俊美的少年,要我们去他房间,然后,另外一个少年就给父亲吃了一枚药,扎了一身银针,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一直到现在,也只咳四声。”
听得这番话,三人都睁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宜香楼主人?少年?几个少年少女?一枚黑乎乎的药丸?银针?
就这么简单,这么轻松?在出门之前,还咳得直不起腰,简直快要把五脏六腑都快要全咳出来才好,怎么,出了一趟门,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切全都好了,再也不咳了?
等说到灯笼,着了火,差点儿把两人都点燃,三人又担心又好笑,看了多少名医郎中,连古御医和俪御医都诊治了多次,都束手无策,毫无效果。偏偏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有这等高明的医术,而且,还是一群少年人!
“老爷,你父子俩不是在说梦话吧?不是在骗我们娘儿三人吧?”
马景良赶紧替父亲回道:“娘,是真的。从父亲吃下那颗药丸,一直到现在,父亲一共只咳嗽了四声。这就是铁证,就能说明一切,还能有假吗?”
老者也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夫人,景良说得没错,都是真的。这世上本就有奇人高人,只是极难遇到罢了。我今日运气好,赶巧遇上了。”
老妇人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异光闪闪,欣慰地说道:“阿弥陀佛!那真是上天开眼,遇上了这么厉害的人!老爷,咱们得好好感谢他们啊。还有,这位医术如此高明,不知他姓甚什名谁?师承哪位高人?以前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听得老妇这般言语,老者却是沉默了,扫视着自己的老伴、儿子儿媳以及孙女,被烟熏火烤过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肃然,还有些愧色。一双深遂的目光,扫得几人心头发慌,面面相觑。半晌,老者才缓声道:“我很惭愧,心不安啊!”
这话一出,厅内几人都是一惊,为何莫名其妙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马景良眉头紧拧,问道:“父亲何出此言?”
老者定定地看着马景良,只看得他心头发毛,手足无措。老者叹了口气,沉声道:“这几位少年人,到底来自何方?名姓是什么?师承何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们也不可追问盘查,更不可对外吐露半点消息,提都不要提。你们可记住了?”
见得老者如此严肃认真,几人脸色一凝,齐声应道:“是,记住了。”
老者点点头,继续道:“咳,年纪虽幼,医术高强,为人亲和、低调,又古道侠肠,为我这个素昧平生的老头,出手救治,不愿多交谈,自然会有他们的行事风格,有他们的道理。咳,我们自然不可妄加揣测,肆意非议。”
老者稍稍停顿一下,接着说:“今日上午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正在修缮,暂不对外开放,可我们硬要住进来,不管不顾,还说什么给双倍价钱,一副霸道十足、盛气凌人的模样!”
“真是大言不惭!我们住在这里,宽敞明亮,而他们几位,却是住在了矮小狭窄的小平房,他们才是这儿的主人,我们是客人啊。咳,反客为主,我们撵出了主人,霸占了人家的住处。他们不但不计较,反倒出手救治我!你们说说看,这像话么?咳,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我心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