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源跟丁卯对上了,两人分别中了对方的暗器,呲牙裂齿,出手不含糊。
蒋武跟张鹏斗在一处,原本这两人并非面对面,只因为被姚红踢飞的石头,与张鹏射出的钢针来了个大碰撞,钢针被砸偏,其中一枚将蒋武的右脚大拇趾,牢牢地钉在地上石头自然碎了,有一小块正好落在张鹏的鼻端,立时就流血了。于是,这两人就对干上了。
原本这些人都下了死手,各自用的是绝杀。因此,在傅强突然消失之后,招术就落到了对面的同伴身上,又加上斗红了眼。仓促之间,哪里还能辨认,齐齐地相互残杀起来。
霎时之间,场面就惨烈开了。倒是常氏兄弟并沒有动手,因为他们无法动手。原来,两人顺风甩出的石灰粉、射出的毒水,被傅强冲天而起的劲风给逼回去了,不偏不倚,正好扑在了他哥俩的脸上、身上。老哥俩扔了兵刃,捂着脸,“唔唔唔”直叫唤。敢情,他俩的眼、耳、口、鼻中,都灌满了石灰粉、毒水,都看不见,也叫不出来,更不敢动了,硬是白白地多中了许多来自同伴的其他暗器。
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八人围攻一人,近距离激斗,还用上暗器,不互相伤着才怪!<微信公众号:柳连忘返>
谁让他们下手如此歹毒?这就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崔奇等人笑了笑,抛下这群人,簇拥着傅强回了那间偏僻的小屋。
宽大的大厅內,依旧灯火通明,依然摆了五桌酒席,只是气氛更加沉闷,更加诡异了。
鼻青脸肿、浑身药味而又疲惫、萎顿的、神色羞愧的魏源、丁卯等人就坐在其中,人人默不作声,低垂着头,不时偷偷地瞄一眼,大厅中间位置的那个人。
中间这一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却只坐了一人。崔奇左手拿了一只大鸡腿,右手抓了一块牛肉,正在左啃一口,右嚼一口,旁若无人地大吃特吃着,汁液油水横飞,而且还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十分的清晰响亮。
五六十人都没有吃喝,只是不时地偷瞧着,心里忐忑不已。崔奇吃着吃着,忽然眉头一皱,“哎哟”了一声,脸上呈现了痛苦之色。
众人心头一愣,齐齐抬头,定定地盯着了崔奇,不知这厮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等人该如何办?还是丁卯等人老练,头脑反应灵敏,行动也算麻利。几人一瘸一拐地来到崔奇身侧,脸上堆满了笑意,十分关切地问:“崔先生,怎么啦?是不是放咸了点?”
也有人关切地问:“是不是嚼到了舌头?”这话一出口,此人立刻觉得有些不妥,怎么能说人家大老爷们嚼舌头呢?嚼舌根也不行啊!赶紧改口道:“是不是这只鸡腿没熟啊?”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嚷开了,问寒问暖,仿佛在伺候一位大人物一般。唯有丁卯最为圆滑、体贴,很有些意味地问道:“崔先生,是不是昨日的旧伤又复发了,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治伤、拔毒、镇痛,都有极好的功效。您看,我这手臂上的剑伤,都好了大半,不妨试试看?”
说罢,丁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捧到崔奇面前。崔奇看看手上的吃食,又瞧瞧那个锦盒,再瞅瞅丁卯那张青肿的脸,用手指了指着桌上的一块空地,意思是,把东西放在那儿。丁卯心头一喜,心领神会地将锦盒放在了那儿。有了第一个人出头,其他人大松一口气,纷纷效仿。只是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又有许多鸡骨头什么的,实在放不了多少东西。有个机灵的人搬来了一个大方桌,大家纷纷掏出各自的宝物来。
有的说是本派的秘制的疗伤圣药,有的说是从少林寺求来的大还金丹,更有人掏出三四片金叶子,说是没带什么药来,献上金叶子,请崔先生自己去买些药来。总之,将桌面堆满了,像一座小小的山一般。
众人热情洋溢地看着崔奇,眼中露出炽烈的目光。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让这位爷满意?能不能疗好他的伤?能不能让大伙渡过这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