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斐月想要见尧舜的想法暂时搁置了,但她那些喃喃自语的话都被门外的小刀听了个正着。
当天晚上,他去定安王府汇报的时候,便把此事告诉了肖睿恒。
“她自己说出尧舜的名字的?”
小刀点头,不语。
肖睿恒坐在太师椅上,背后靠着,眸底渐渐染上一层怀疑之色。
先是他遣人调查斐月的底细时,发现斐月从没有拜过师,但据小刀回复,她却颇通药理,而且识文断字,还懂得绣艺。
若是说她聪明,寻常女子做的女红,她无师自通,倒还说得过去,可这炼药配丹,可不是没有人教便能自个学会的。
另外,斐月一直以来,就久居深闺,又不是贵族,怎么能认出尧舜的标记的?
尧舜虽是举世闻名的神医,可他的药千金难得,知道他喜欢在配出来的药上面作标记的人,并不多。
肖睿恒一时间,脑中闪过的念头百转千回,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届时我自会安排。”
他已决定,在没有查明,斐月的“身份”之前,不管她想要做什么,他都会适当地帮助她完成。
同时,他也很想看看,斐月费尽力气,从江南重回斐家才没几天,为何又使计谋把自己弄去了御史府邸?
……
更深露重,山间。
林野遍绿,鸟儿扑腾其间,叽喳啼鸣之声,不绝于耳。
一位素衣白袜男子,从蔼蔼的雾深之处走了出来,他长着一副菩萨相,细眉琼唇,乍看他脸上的表情,似悲天悯人,再细细瞧了去,却是只觉得无欲无求。
“来见我还有什么可躲躲藏藏的。”他忽然站住脚,眼睛盯着青石板路不远处。
片刻后。
几声爽朗的男子笑声,从他身后传了出来,“尧舜,你这视力的确不怎么样,我分明是站在你身后的。”
那男子从他身后绕到前头来,一身的黑衣绣边红纹线,气度不凡,不正是肖睿恒?
“我眼神不好使,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尧舜白了他一眼,同时伸出手,把背上的筐往上托了托。
肖睿恒扶了他一下,道,“需不需要我帮你背?”
尧舜的白眼翻得更多了,“定安王日理万机,是什么风把你吹得亲自来我这山沟沟里了?有吩咐就说,用不着表现得这么明显。”
肖睿恒知道,尧舜这是还不大顺心思。
他眼神一转,知道了症结所在,便放柔了几分语气道,“上次我把你那药抢过来的确不对,但事出突然,也是情非得已。大不了日后我再满足你一个要求便是了。”
尧舜稍微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那你是不是马上就要,日后再满足我的一个要求了。”
“……”肖睿恒看着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几次三番的说,像是空头承诺一样,不大好,“你提别的也可以。”
尧舜瞥了瞥他,正要说什么,忽山间一阵风吹来,直把他吹得浑身一颤,他赶紧道,“先回我那,再细说吧。”
肖睿恒的面色也微微一变,他不再多说,却是向前一步,把手往尧舜腰间一按,便提起内力,携着他上山去了。
山路辗转,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一道石门才出现在二人面前。人人看rrk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