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余子？”

“小老弟！”

“小胖子！”

一连三个称呼可把牛有道激动坏了。

没想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块牌子竟然打开了尘封的记忆，再回忆起一幕幕先前的画面，简直可怕至极。

而书店的小胖子正是梦境中的痴余子，当他发现有人正对着自己使劲呐喊时，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明明之前还那么气愤，怎么转眼间就变得那么亲热了？”

“况且什么痴余子，小老弟，小胖子的......没一句听得懂......”

“哦！不对”

“至少小胖子应该是在叫自己。”

也许是注意到痴余子的神情，牛有道一个跨步上前就准备解释，可有双布满皱纹的手却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前。

“痴余子，你快看...呜呜”

与此同时，小胖子的父亲突然横插在牛有道与小胖子中间。

“走快走！这书我不卖了！”

男人愤愤然的说道，但暗地里与那老头儿对望一眼。

只要小胖子没有清醒，那这梦境就不算完。

因果，因果。

在牛有道和痴余子身上，两人即有因又有果，难舍难分。

就算牛有道将来清醒又如何，这对他来说反而更为痛苦。

一个清醒的梦境，却难以逃脱。

还不如和小胖子一般迷迷糊糊过一辈子。

梦境外，空尘已是手段尽出，就连那块神奇的金牌都被他用术法送入梦境。

可为何两人还是迟迟不醒？

“怎么办？”

就在他毫无头绪时，牛有道再次露出惊恐的表情。这让淡定的和尚也开始焦急。

但如今的空尘已入定心境。

所以心急却不乱。

加上修成的那颗禅心，只要一心不乱，将诸法末侵。

于是在一个眼神闪动间，空尘来到两人之中，左右各伸出一掌直接拍在牛有道与小道士头顶。

而一道威严的声音便立刻响彻在洞内。

“无有定法”

“如来可说”

意思是自己的觉悟不能移植给别人，要靠自证自修自观来体验。

而空尘正是想用这句话来警醒梦境中的两人。

“嗡”

言出法随。

一道道看得见的佛光随之笼罩在三人周围，犹如佛袍加身，浩大且神圣！

同一时间，梦境中的小胖子正傻呆呆的看着牛有道被那老头儿带去远方。

可天空之中突然闪过一道金光，让整座镇子的人都下意识用手去遮挡。

不过金光来的快，去的更快。

一闪而逝后，百姓们都以为是天地异像，并未多加追究。

可痴余子却在刹那间站定不动。

因为有一道清晰的声音在他心底炸开。

炸的他一时心神恍惚，眼神呆滞。

但渐渐的，小胖子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澈起来。

可同时，他眼前的万物却忽然天崩地裂......

“啊！”

“啊”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内的牛妖道与痴余子同时睁开双眼。

而两人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心有余悸的互望一眼，都瞧出对方眼神深处的那丝恐惧。

“醒了？”

和尚蹲在两人身前，面无表情的问道。

口气略显随意，就和晚上逛街碰到熟人般问一句，“吃了？”

大概是习惯了和尚的风格，他们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用同样的语气回道。

“醒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