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金光普照,周围的云层受了照染,亦是镀了金子般璀璨耀眼。
九霄云外,壮观而富丽堂皇的紫金宝格大殿矗立于云间。大殿外红绸彩缎绕龙梁、大红灯笼挂金檐,金龙彩凤双飞舞,甚是洋洋喜气。
而里面却恰恰相反!
大殿之内,齐整有序地跪满了一地神仙。殿堂高处,天帝与天后脸色凝重,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母后,儿臣既已成年,理应扛起自身之责,有所担当,有所成就,而不是日夜藏匿于您的身后,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作为。还恳请母后应了众仙家所求,亦不必为难父帝。”清泠泠的声音在大殿内甜脆而起,不腻不嗲恰到好处!她挺直身板跪在下方,继而叩首请命。
今日正好是她八百岁的诞辰,亦是她的及笄之日,哦不,是她的行弱冠礼之日!众仙家本来是为恭贺她的生辰而来,可不知怎的她无端成了众矢之的,其中缘由皆因惯性护着她的母后所致。
“衿恃,不得胡说!”天后愠怒,即便如此仍美得不可方物,瞪目锁眉尽是妩媚,然不自知,转而望向天帝,哭求道,“天帝你且说说,衿恃不曾受难历劫,更不曾麾军作战。魔君众子作乱,个个修为了得,纵使一般大仙都无法与之抗衡,何况他一个少不经事之小仙怎能一手抵御得了的?若要历练倒也无妨,可择简易之劫先入手,哪有初次受任就攸关性命的?”
“天后所言……”
“天后所言不实!”天帝与法妙真君异口同声,怎奈真君更胜一筹,音量盖过了天帝,道,“历劫不论强弱不论大小更不论危险与否,凡历劫者,皆为劫后余生!此次是衿恃殿下历劫的最佳时机,还望天后放手一搏。若再包庇,恐不能成大业,将来如何继承天帝衣钵?难道要另择他人?”
“你!”护子心切的天后气极,拍案而起,“法妙真君,你咄咄逼人是何意?非要吾儿魂归混沌你才甘心?众所周知,吾儿乃薄命七星子,又是天帝独子,岂能轻率决断历劫之事……”
法妙真君却也丝毫不相让,俯首作揖打断道:“天后言重了!只是护犊之情过犹不及!天后若执意庇护殿下,乃是将天界安危、世间苍生存亡弃之不顾。我等亦是念在殿下命微体弱,迟迟不求天命,而今殿下已受冠礼,该担起与之相对应的责任,否则日后如何担当大任。望天帝天后三思啊!”
“请天帝天后三思!”众仙叩拜跪伏,声音响彻云霄,惊了一众神鸟。
“父帝,儿臣愿听差遣!身居其位尽其责,身居高位,则任重而道远!”衿恃再一叩首。
这次,她必须得成功!不成功便成仁!
“衿恃,你可知后果?”天后颓然坐回原位,只问道。
“母后,我愿承担一切后果!”后果有两种,一种是甜果,一种是苦果。出去了,无论哪种,她至少尝到了别样的滋味,若是品尝到甜果,那岂不是更好。
“好!好!”天后闭了美眸,不忍再看,也不再多说。
天帝深深叹息,握紧天后玉手,郑重宣布道:“今魔君病重,其子伺机作乱,企图争夺魔君之尊位,遂向天界借兵十万以整顿魔界,肃清不孝之子。由吾儿衿恃为统帅,关舀则为副将辅佐之,明日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