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就算是换做别人,也不可能保证会医好令弟。再者说,每个人的情况不一,谁又能保证医好了之后会不会出现并发症呢?”
古代人不知并发症的意思,却大概能猜得到钟沛儿说的含义,那杭豫鸣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不好看了:“你这庸医竟敢咒我弟弟不长命!少兴哥,我看还是将这人给拉下去关进牢里!”
钟沛儿闻言也是无语,这小孩是不是对律法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误解?他们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
先不说她就算是不认识县官大人,这里山高皇帝远的,管他们是个什么身份,几个人年纪轻轻的小子还能真的扭得过地头蛇不成?还妄想将她关入大牢。
县官大人听闻此言也是一愣,早就听说杭家旁系这俩个小子纨绔,但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做出这等事。
“豫鸣,你别说了。律法岂是让人滥用的?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定会禀告二叔!”
杭少兴见这个堂弟竟然如此,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见县官大人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连忙道:“我并非是逼你们保证,只是舍弟自幼身体虚弱,如今卧病在床,身边又没有个得用的大夫,我们自然紧张。”
他这话说的倒是有点人样,县官大人的表情也稍微好看了一些,当即便道:“钟小大夫虽然年轻,但是医治过许多旁人不能治好的疑难杂症,我想她若是接手病人,定会竭尽全力,以彰医者仁心大义。”
这般吹捧她也不知是好是坏,钟沛儿皱了皱眉心里略微有点不舒服,怎么每次给这种贵人看病,都能碰上这些糟心事。
若是如此,她日后不再为达官显贵治病,也好过总是被人这般刁难。
“既然你如此替这位大夫游说,那我就信你一次,还请钟大夫竭尽全力,若是医好舍弟,自有重谢。”
他们说的好听,刚刚怎么不给她戴高帽子?
小样,恩威并施玩的挺6啊,钟沛儿这才意识到刚才这小公子或许是有意为之,就是想让她将此事重视起来,二来也可以敲打敲打她,而后以重金画大饼,还真是高招呢。
若她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小姑娘家,恐怕会信了,但好歹里子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钟沛儿还不至于这么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钟沛儿原是不打算给人治病了,但人家都这么说了,又有县官大人在一旁看着,冲着她跟县官夫人之间的交情,钟沛儿也不能将这件事儿给推了,只好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下来。
那杭豫鸣见着村姑竟然真答应了,立刻跳脚道:“少兴哥,你怎能真的让这村姑给弟弟看病?”
“豫鸣,你就消停点吧,总归此时也只有这一个指望了,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豫珏躺在床上你才乐意?”
杭少兴闻言板着脸,那杭豫鸣听杭少兴这么说,只得不甘心的瞪了钟沛儿一眼。
因着男女有别,行医都是在众人注视下进行的,还未等钟沛儿给人把脉,就有小厮上前将一块巾帕铺在床上小公子的手腕处,可以说是非常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