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沛儿这番话说的委婉,但是意思却很清楚这明显就是在说他们自己不注意,所以才把人给吃坏了,怪不到人家药膳馆头上去。
杭豫鸣皱了皱眉,听完这话又要炸了:“小五,你在豫珏身边那么久了,竟然连这点事都看不出来?要你何用?”
“那日在药膳馆,你怎的不提醒我们,若非今日查清楚,我都不知道竟是那药膳出了问题!”
那名唤小五的,正是那床上躺着的小公子的贴身小厮,此时正一副惊慌神色,诚惶诚恐的立刻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头也垂得低低的,似乎非常害怕的模样。
“少、少爷,那日我也一直盯着啊,但专门给三少爷点的菜色明显都没有辛辣和大夫说的那些食材,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少爷出事,我罪该万死,但、但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啊。”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还敢狡辩!大夫都说了,是药膳出了问题,你竟然还不认账!来认为,给我拖下去打到承认为止!”杭豫鸣怒不可遏,指着那小厮就骂。
钟沛儿没说话,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没有任何置喙的余地。当然了,他们也并不会给她这个小大夫说话的机会就是了。
只不过看着一群人上来要将那小厮抓下去的情形还是让钟沛儿心中不舒坦罢了。
这样的情形并非少数,只是如今她身处乡野之地,所以才少了这些烦忧,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日后她定不会一辈子呆在钟家村,届时她是否也会被人如此对待呢?
在场的所有人心思各异,就在钟沛儿为那小厮捏了把汗的时候,那个杭少兴却忽然又说话了。
“二弟,这小厮在豫珏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三弟也一直被他伺候的好端端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想来也许并非他的疏忽。这药膳里面用的药材种类繁多,他不过就是个下人,如何能辨别清楚?”
杭少兴说的话不假,但这其中有个前提,那便是小二没有告知这药膳不宜给患有心疾者用。
钟沛儿眉头皱了皱,果不其然听到那杭豫鸣又咋咋唬唬道:“那定是药膳馆的人有问题!没有说清楚就敢给人吃,这样的酒楼简直就是害群之马,县官大人,这种害群之马难道不该抓吗?”
钟沛儿眼皮跳了跳,见县官大人冷不迭的朝着自己看,钟沛儿默默叹了口气:“这位公子,你可能不懂医理,病人发病是有很多种原由的,虽然是药膳出了问题,但不能说明药膳馆有问题。”
“顶天了只能说是病人的身体情况比想象的还要更加复杂,或许其中有使得病人发病的其他原因没有找出来罢了。”
“第二,听你们的口音应当是外地人,来到这应是会食些特色菜,或许药膳里的特色菜也会导致小公子病发,只是你们之前不了解罢了。”
钟沛儿好歹是医者,几人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也有半分相信。
不过那杭少兴却是一脸游移的看着钟沛儿道:“县官大人也道姑娘仁心仁术,只是我见那掌柜的与姑娘交好,姑娘这番话在此时说就有些……”
钟沛儿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