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惊雷炸响,震得窗棂嗡嗡作响。萧宾月胃里翻涌起一股腥甜,原来母亲遭遇的屈辱远比想象中更甚!
三更时分,楚衡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萧宾月正对着铜镜发呆,镜中映出他阴沉的脸色。
“查到了?”
“接生嬷嬷还活着。”楚衡扔下一块染血的帕子,“在乱葬岗找到时,只剩一口气。”
帕子上歪歪扭扭绣着个“霜”字,是长孙霜的闺名。萧宾月颤抖着展开,里面包着半块碎裂的玉佩——与萧云琅腰间那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一轮满月!
“嬷嬷说,孩子生下来就被永和帝抱走了。”楚衡从背后拥住她,“但三个月后,皇帝突然暴怒,命萧远道处理掉……”
萧宾月猛地转身:“所以萧远道故意留他一命?”
“不。”楚衡冷笑,“是长孙家的旧部买通刽子手,用死囚的孩子掉了包。”他抚过萧宾月苍白的唇,“你哥哥能活下来,纯属侥幸。”
雨又下了起来,敲打得屋檐叮咚作响。萧宾月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突然想起明日凤鸾宫那包“安胎药”。
“楚衡。”她声音轻得像叹息,“若萧云琅真是龙种……”
“那就有趣了。”楚衡吻在她发顶,“一个流着皇室血脉的长孙家遗孤,足以让永和帝夜不能寐。”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萧宾月摸出袖中另一包药粉——这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原本准备给萧玉瑶的。
“改主意了?”楚衡挑眉。
“当然。”萧宾月将药粉投入火盆,火光骤亮映亮她含笑的眼,“这么好的棋子,死了多可惜?”
远处传来四更的梆子声。天快亮了,而这场戏,终于要唱到最精彩处。
火盆中的毒药发出“嗤嗤”声响,腾起的青烟扭曲成狰狞的形状。楚衡忽然伸手握住萧宾月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
“你可知留着他的风险?”他声音低沉,指尖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若他真是龙种……”
萧宾月仰头轻笑,唇瓣几乎贴上他的喉结:“那才有趣。我要让永和帝亲眼看着——”她指尖划过楚衡心口箭伤,“他最不想看到的儿子,如何成为捅向他的刀。”
楚衡凝视着她眼底的狠绝,忽然想起前世萧宾月饮下毒酒时,也是这般决绝又艳丽的神情。
“疯子。”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却带着几分纵容。
窗外骤雨初歇,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萧云琅站在廊下,手中把玩着那半块玉佩。阳光照在他与帝王相似的眉眼上,映出一丝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