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9章 毒力失控,危机四伏(2 / 2)毒脉通天:从丹奴到万界毒尊首页

现在他终于信了。

就算命运是根锁链,他也要用这双被毒力灼烂的手,把它挣断。

宗门禁地的钟声突然响起。

周羽模糊的视线里,姬瑶的身影正往主殿方向狂奔,裙角被风掀起,像片不肯屈服的云。

姬瑶的绣鞋在青石板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她发间的玉簪不知何时掉了,墨发如瀑垂落,沾着后山的草屑,却仍跑得比离弦的箭还急。

主殿的鎏金匾额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那声音盖过了周羽咳血的闷响,盖过了柳如烟追在身后的喘息,只余下一个念头:快,再快些。

"宗主!"她撞开殿门的力道大得惊人,檀木门槛在脚下发出吱呀抗议。

主座上的白须老者正捧着茶盏,茶沫在杯中晃出细碎涟漪。

他抬眼时,眼底的惊色不过闪了一瞬,便化作沉水香般的沉稳:"瑶儿,你向来最懂分寸。"他放下茶盏,指节叩了叩案几,"能让你这般急的,必是大事。"

姬瑶跪在蒲团上,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

她攥着周羽染血的袖角,声音发颤:"周羽的血脉毒力失控了。

柳如烟说,只有毒脉祭坛能镇住那东西。"她抬头时,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求您开祭坛。"

"毒脉祭坛镇压的是上古毒龙残魂。"宗主的白眉皱成山壑,"那地方连我都只进去过三次。

你可知一旦开启,若镇不住......"

"若镇不住,毒祖就会借他的血脉彻底苏醒!"姬瑶打断他,将周羽掌心的玉简拍在案上。

血字还在缓缓蠕动,像无数条小红蛇在玉面游弋,"韩风的人追了一路,血月就要完全升起——再拖下去,周羽会变成毒祖复活的容器!"

宗主的指尖在玉简上悬了片刻,突然抓起案头的青铜印。

印面刻着"镇毒"二字,是历代宗主镇压毒脉的信物。

他起身时,道袍扫过案角的茶盏,茶水泼在姬瑶裙角,晕开深色的痕:"带路。"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短。

柳如烟半扶半架着周羽,他的体重几乎全压在她肩上。

少女的药囊早空了,此刻正把最后半块醒神香掰成碎屑,塞进周羽齿间:"尝尝?

新炼的,加了十斤野山参。"她的声音故意放得轻快,可指尖还在抖——周羽的皮肤烫得惊人,隔着两层布料都能灼得她生疼。

周羽咬着醒神香,血腥气混着苦药味在嘴里炸开。

他能听见自己经脉里的轰鸣,像是千万只毒蜂在撞墙。

毒力凝成的细蛇已经游到心脏附近,每游一寸,他的视线便模糊一分。

但他强迫自己盯着姬瑶的背影——她的裙角被风掀起,露出月白色的中衣,那是他第一次在演武场见她时,她穿的颜色。

"快了。"姬瑶突然回头,眼尾还红着,可眼里燃着簇火,"祭坛的守阵石就在前面。"

周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青黑色的祭坛悬浮在阴云下,像是被巨手按进地面的龟甲,石缝里渗出墨绿色毒液,滴在地上滋滋作响。

祭坛四周立着九根盘龙柱,龙首全都低垂,仿佛在沉睡中仍警惕着什么。

腐锈味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他的七窍又渗出血珠,在下巴连成线。

"停下。"柳如烟突然拽住他胳膊。

少女的鼻尖沁着汗,视线死死盯着祭坛左侧的阴影——那里本该是空的,此刻却立着道玄色身影。

韩风从阴影里踱出来,腰间的玉牌闪着冷光。

他还是那身月白道袍,袖口却绣了金线毒纹,随着动作游弋如活物。"好个聪明的小丫头。"他盯着姬瑶,嘴角扯出笑,"我就说,你们怎么敢往死地里钻——原来仗着宗主的印。"

姬瑶的青锋剑"嗡"地出鞘。

剑气裹着灵力扫向韩风,却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突然溃散,像是撞碎在无形的墙上。"元婴期修士的领域。"她咬着牙后退半步,将周羽护在身后,"你早就在这里布了局。"

"布了十年。"韩风抬手,指尖凝聚起紫色毒雾。

雾里浮着细小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光,"从周逸飞那老东西把血脉传给这小子时,我就在等今天。"他的目光扫过周羽心口的淡紫印记,瞳孔缩成蛇信状,"毒祖苏醒需要血脉引子,而祭坛......"他笑出声,"正好能把你们的命,都祭给毒祖。"

周羽突然抓住姬瑶的手腕。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却比任何时候都稳。

毒力在体内翻涌成潮,可他望着韩风时,眼底的紫芒比月光更亮——那是血脉觉醒的光,带着远古的暴虐,却也带着他十年间在演武场被骂废柴时,在悬崖边练剑摔断腿时,从未熄灭的火。

"想拿我们祭旗?"他咳出一口黑血,却笑了,"先问问我这双被毒力灼烂的手,答不答应。"

韩风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望着周羽眼底翻涌的紫芒,突然听见祭坛方向传来闷响——那是九根盘龙柱同时抬起龙首的声音。

阴云被撕开一道裂缝,月光如剑劈下,正落在周羽心口的印记上。

紫芒与月光在空气中相撞,炸出刺目的光。

姬瑶的剑穗被气浪掀得飞起,柳如烟的药囊带子断了,最后半瓶丹药撒在地上。

韩风的道袍猎猎作响,他望着那团光,突然收了笑,指尖的毒雾凝得更紧——

一场血雨腥风,终究是避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