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公社来人要在大队开会,还要召集全体社员开全体大会?
还……还是开对自己的表彰大会!!!
听完刘青松的话,刘青山整个人都麻了。
他突然有一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感觉……
这,这公社给自己开啥表彰大会?
这不是闲的么!
刘青山心中腹诽不已,“我能不去吗?”
“不能!”
刘青松直摇头,“公社的大主任崔阳这次都来了,大爸说这是咱们公社最大的领导。崔阳还说你得坐在台上哩,哥,这你不去那咋行?”
“……”
刘青山这个无语啊。
“哥,赶紧走吧,台都搭好了,也去不少人了,就等你!”
“……”
“哥?”
“走走走!”
……
就当刘青松过来喊刘青山时,
刘金贵也接到了通知,说是让所有人都去大队开会。
他顿时脸上一喜,立刻追问:“开会干啥哩?是不是县里有领导来了?”
“不知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嘿?!赵跃进你这个碎娃,你咋给额说话滴?”
刘金贵眼睛一瞪,指着赵跃进骂道:“你爷跟额说话都不敢这么横,你一小崽子跟额没大没小!额再问你一遍,开会到底是干啥?有没有领导过来?”
赵跃进嘴巴一撇,毫不客气,“你算个球!额说话就这样,你能咋?”
说完,他转身就走。
气的刘金贵在后面直跳脚,上气不接下气。
闻声而来的刘美丽听了个大概,“爸,你别生气了,开会到底为了啥事,咱去看看不就行了?何必跟他置气。只要能让咱见着外人,那咱就有办法向外面传递消息。”
“诶?对对对!你说的这个在理,那走,咱们赶紧去。”
“嗯!”
……
然而,当他们赶到大队外面的打谷场上,顿时傻了眼。
他们不但被安排到了最外面的角落里,前后左右还都有村里的民兵看着,其中赵跃进就在里头,除了他,还有刘劲草、刘浩川、刘江河等刘家几个狼崽子。
“这……”
“二哥,这里。”
刘银贵出声喊道,招呼刘金贵过去坐。
刘金贵失魂落魄的坐了过去,刘银贵低声道:“二哥,咱现在得忍耐!”
刘金贵没吭声。
刘银贵又道:“额还就不信了,他们还能监视咱们一辈子?他们等着!等咱大哥回来了,看他们有没有好下场!”
刘金贵目光微动,这一点他何尝想不到。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大哥啥时候回来啊,他天天那么忙……一年都回来不了两次。”
“额知道,可就算大哥很忙,但他总归是会回来的。别的不说,过年时他不得回来?咱祖宗的坟可都在村里,他还能把祖宗也给忘了?”
刘银贵说:“现在都快十月底了,再过三四个月也就过年了……咱们就再忍忍,到时候,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
“呼……”
刘金贵长长吐出一口气,没应这茬,转而问道:“今天开会到底啥事?有领导来没有?”
他还是惦记着,如果有领导来了要向领导告状。
刘银贵说:“公社来的人,崔阳都来了。到底啥事,额还真不知道。”
公社……
崔阳?
刘金贵皱了皱眉,他和崔阳不熟。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向阳公社的一把手不太好打交道,做事严格,要求也多。
反而是公社副主任程功没啥架子,很好相处。
当然,这和程功是刘富贵提拔上去的也有关系。
“程功来了没有?”
“也来了。”
“哦。”
刘金贵就松了口气,来了就好。
等会儿找机会,无论如何也得和程功见一面!
没过多久,台上就走上一群人,领头者是刘福来,后面跟着公社的领导们。
看到这架势,台下吵吵嚷嚷的乡亲们纷纷闭嘴,静了下来,一个个抬头张望。
刘福来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喊道:“乡亲们!今天,咱们向阳公社的崔主任亲自来咱们弯河大队,是为了表彰一位咱们村的优秀青年!”
台下顿时嗡嗡作响,不少人交头接耳,猜测是谁。
刘金贵伸长脖子,心里暗想:‘啥?这开大会就是要表彰人?谁啊?这面子还不小哩,崔阳都来了。’
刘银贵也低声嘀咕:“就这屁大的事也值当开大会把这么多人都叫来?额还以为是啥大事哩!”
“银贵,你知道是谁?”
“额哪里知道,额天天都在地里待着,村口都出不去,能知道啥呀……”
正说着,刘福来已经高声宣布:“下面,请咱们向阳公社崔主任讲话,大家掌声欢迎!”
啪啪啪啪啪——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崔阳接过大喇叭。
“乡亲们!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要宣布一件天大的喜事!”
他环视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咱们向阳公社,咱们弯河大队,出了个了不起的大作家!”
台下顿时又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大作家?谁啊这是?”
“真的假的?作家不都是写文章的吗?”
“咱大队的?谁有这么大能耐啊,还会写文章,这事听着也太邪乎了!”
刘金贵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诗人?就咱村这些泥腿子?崔阳不会是喝多了吧!”
他旁边的刘美丽,这时眉头则是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