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报告团长,突击队加上第一梯队,现有人数加上伤员一共86人,狗肉的伤也已经包扎好了,口粮我让他们每个人留了自己能吃一天的,剩下的都收了上来,加上在张立宪巴祖卡底下幸存的被救出来粮食,差不多足够大家伙吃最多半个多月左右,如果我们省点的话,还可以更多。”
现在的情况说实话比朔玉一开始想的要好上很多,所以他是笑着和死啦死啦报告的,然后被一个大拇指摁在脑袋上,说着good!good!good!
朔玉捂着自己的脑门看着他们团长,看着死啦死啦假模假样的对他进行着不要钱的夸奖,然后紧接着自己的脸也遭了殃,
“烦啦,瞧瞧人家,瞧瞧半仙儿多好啊,是不是啊?”
张立宪此时也在这里,他也是来向死啦死啦汇报情况的,只是现在闭着嘴,因为孟烦了又炸了,
“不是,半仙儿,你干什么啊你,按照他和虞大少吵了得有一百次的计划,东岸的炮群早都该到了吧?可是现在呢,你听到了,反正我是没听到,咱们有援兵吗?主力他们什么时候来啊?”
朔玉有点委屈的看着他,有的事看清楚了,想太多了人真的会很累的,比如烦啦现在这样,他为了不让烦啦继续说话,用手捂住了在这种时候不需要的尖酸刻薄,因为这样没用。
张立宪嘴里说着,咬牙切齿,
“龟儿子的,永远在最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出问题。”
朔玉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发表意见的看法,只是看着他们团长,
“团长,其实事情比我一开始的想的好多了,真的,我相信也比你想的要好得多,我是说,我们现在真的进来了,现在我们只要守好这里,等着我们的援军来就好了,是吧?”
“啊,对对对,就是就是,援兵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就是可能被什么东西耽误,怎么老子提前就让你们做好准备了吧,抱怨什么抱怨?啊?有什么可抱怨的?走啦走啦,真以为,照半仙儿你那话怎么说来着?”
死啦死啦率先大跨步从麦师傅这里出去了,又突然转回头来问,
“旅游,团长。”朔玉愣了一下,跟了上去,又看到死啦转头来问,差点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他一只手抓着别扭置气的烦啦,赶紧跟上他们团长。
我们该做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别的我们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对,旅游!你们真以为咱们是来旅游的啊?咱们是来打仗的!铁拐李,拐起来啊!”
死啦死啦的眼睛里闪着迷惑,他看着自己身后的半仙儿,他真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还知道什么,援军真的会来吗?
这是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问题,但是此刻他必须装出肯定的样子,因为他是团长。
而他们应该有的支援此时在哪儿呢?
东岸,怒江边上,大雾正在慢慢散去,克劳伯看着炮筒镜,看着对岸的树堡,他的兄弟们,他的团长现在都在那里头。
虞啸卿气势汹汹地想要搞起一场哗变,可惜早就被唐基釜底抽薪,营及营以上的军官全都被老狐狸调走了,不仅如此就连辎重车也都半个都不剩得全都调去了临近防区,说是有急用,
而唐基本人现在说是早就去了军部,去协商这一仗属于虞师的那一瓢利益去了,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东岸的怒江边上,鬼子的炮火时不时的从雾那头打过来,掀起尘土阵阵,虞啸卿要渡江,可是连他手底下的一个没了半条胳膊的连长,都不听他的指挥,
“师座,我们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后援,这根本就是去送死,请恕我不能执行您的命令!”
“不听指挥,你是要哗变造反吗?不对,现在是我要哗变,老子今天还就要哗变了!你过去,我马上就送过去,一个营,一个团,一个师!”
“师座,你不能就这样送全军的弟兄都过去,【攻击立止】,海正冲海团长临走之前把这道命令已经传的无人不知了,这样过去就是叫弟兄们去送死,不明不白,死了的也会被除名,就什么都没有,也不会被任何记得的,师座!”
“人活在世总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不光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虞啸卿的枪就指着这个连长的脑袋,只是被他拿枪指着的人也不是一个怕死的,要是怕死的话,一个胳膊的也当不了连长。
这个不怕死的连长还在说着,就连他也知道今天是过不去江了,他的师座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两米半的肠子也扔到了江那头,看我这条胳膊,师座,我们会打过去的,只不过不是今天,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带着全连的兄弟一起去送死!”
那家伙是一点儿都不怕死,被虞啸卿的枪口对准脑门子了也是不卑不亢的,李冰就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说是有军部急电,
虞啸卿转头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脸,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的扎人,
“是均座,还是唐基?”
李冰没想到师座会这样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了,
“……是您父亲来电话了。”
虞啸卿冲上去掐住李冰的脖子,
“我给你一支手枪队,让你看见唐基,就把他就地射杀,你敢不敢?”
李冰呼吸不上来,但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地看着自家师座,
虞啸卿看着他苦笑了一声,松开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跟着一大群的亲信跟着他一起,
“都已经这样了,老子都要拿枪逼着自己的弟兄们去送死了,还要搞什么十二道金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