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道：“因为你想毁灭那头不死生物啊，只要达成了交易，裂隙就会获得属于自己的身躯，自然也就不用那劣质的媒介了，没有裂隙力量的保护，你当然可以杀死它，我没有撒谎。”

陈浩一时语塞，老人说的不无道理，他没有骗他，只是隐瞒了一些事。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哎，目的，每个人都在问目的，他在问，你也在问。”老人很无奈地说，“我只是一头想要顺其自然的龙，能有什么目的？你现在知道蚀骨在哪了吧，不死界，呵呵，那是连守护者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即便是那个小女孩，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往那里，这意味着什么？我们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蚀骨，没有它，我们杀不死因为界限被打破而诞生的扭曲生物，我们任何的努力都是毫无意义的，抗争，是毫无意义的。”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封印那只不死生物，延缓交易达成的时间”

“因为他对我有恩，我说过了。”老人叹息道，“而帮你，也是因为他的嘱托，还有一丝幻想，我还以为你会死在那里，没想到他居然成功了。”

“我死在那里你会很开心么？”

陈浩很不满。

“开心？”老人摇摇头，“不会开心，任何人的死亡都不值得开心，年轻人，忘掉过去吧，时间总是向前走的，而我们也只能向前走，直到老死。”

陈浩不知道这个长老嘴里有多少真话，但眼下也只能信任他，怀着憋屈的心态，陈浩问道：“关于摘月崖的手札，我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摘月崖哦那份手札，赫米尔告诉你的吧，真是个多嘴的孩子。”

老人无奈地说：“那份手札上说，他们看到了一颗大脑，然后他们的脑海里就涌入了无数的知识，那个清醒了一阵子的孩子说，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理，掌握了世界的本源，他确实使用过一些可怕的力量，那股力量不像我见过的任何一种，力量总会引起贪念对吧，所以我把那份手札扔在了裂隙里。”

“为什么要扔，而不是毁？”

“因为毁不掉。”

老人说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回答。

陈浩沉吟片刻：“我想看看那份手札。”

“你已经对我失去信任了吗？”长老叹息着说，“真是个多疑的孩子。”

“总比再被你坑去送死的好。”

“不错的念头。”长老赞叹道，“裂隙在村子南面，一直向南走，你就会看到它，那股强大、充满诱惑的异常，你是不会看走眼的，不过要小心，一旦进入它的领地，它就会阅读你的心智，提出让你无法抗拒的条件来跟他达成交易。”

“谢谢你的提醒。”

陈浩说道。

长老微笑道：“不客气。”

走出门，除了知道手札的位置外，他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黎晓嫚不禁说道：“我很理解当初的遭遇对你影响很大，但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些，以这幅样子去裂隙，我感觉你肯定会受到它影响的。”

陈浩停下步子，呆愣在原地，开始反思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似乎有些失态了。”

黎晓嫚拢了拢脸颊旁的头发，微笑道：“谁都有失态的时候。”

陈浩叹了口气，道：“我们先去飞机那里吧，在那儿休息两日，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嗯。”

回去的路上。

陈浩问道：“你觉得这个长老的话里有几分可信。”

黎晓嫚说道：“除了手札的位置有三分可信外，其他的一点都没有。”

陈浩感觉到不可思议：“为什么？”

“充满了矛盾。”黎晓嫚说道，“他如果想要裂隙达成交易获得肉身，又何必为了控制那只不死生物牺牲自己的寿命？如果他想阻止裂隙达成交易，又为何让你去将那只吸血妖鬼带回来？”

“如果是蚀骨的位置让他感到绝望了呢？这么多年，人心总会变得。”

“有那个可能，但也不会变得这么离谱，他就好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换了个人”陈浩感觉到一股寒意在体内流淌，“如果裂隙已经”

“不排除那个可能，可是既然获得了肉身，那么他为何还要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吗？这片区域的生态跟我们之前看到的截然不同，还有摘月崖深渊里那令人发疯的大脑他们会不会有联系？”

“不要忘了，大脑也是他的一面之词。”

陈浩一怔，黎晓嫚提醒了他，目前他思考的方向都是以长老的话为真作为前提：“看来要确认真相只有从那个手札入手了。”

黎晓嫚点了点头：“但愿我们别发现什么可怕的秘密。”

他们现在没有与巨龙为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