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润不知为何反对的特别激烈,“谁也不行,朝廷自有法度!便是哪个大员来了,也不能轻易破坏朝廷规制,况且你只是一个黄部暗卫。暗卫说好听了是监察所在,说的难听了就是一帮鸡鸣狗盗之徒!”
“地方县令沈怀德剿匪不利,坐视水匪为祸卫江,我身为暗卫,难倒这也管不得吗?”
刘佳润是大户人家出身,和秦炎论起朝廷法度来,自然是完胜。
“卫江水匪确实可恶,可这是两岸数县之事,几个县令都有责任,怎么全都赖在沈大人头上?况且沈大人是县令,手下士兵不足以剿匪,精锐大军不归沈大人调配,他清剿不了水匪也是正常。”
“沈大人自然可以通文全州的军镇总督,让他派士兵前来剿匪,可这需要兵部用印,下发勘合,朝廷事忙,一时忘了这里也有可能。”
沈怀德见刘佳润一直维护自己,连忙说道“是极!是极!要兵部的勘合才能调动大军剿匪,否则军镇总督私自调兵,那可是谋反的大罪!”
若是哪个饱学之士在这里,甚至王安卿都行,一定可以将刘佳润和沈怀德反驳的狗血淋头,从民生大义上,国家法度上,朝廷规制上都有不少漏洞。可秦炎是一个乡下的小子,不过在他二哥王安卿的照顾下,比别人多读了两本书,可再被照顾也绝不可能比的过刘佳润与沈怀德二人,他听刘佳润说了许多,自己根本没法反驳,但他少年心性,立刻脱口而出“谁要你们剿匪了?我自己剿匪去!”
“上差说什么?”沈怀德觉得自己听错了。
秦炎话已经出口,绝对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不一定有多难,“剿匪只我一人去!”
刘佳润已经要笑出来了,他本就觉得这个人土里土气的,装作暗卫也没有暗卫的样子,果然立刻露出了马脚。
“上差,水匪势大,不是那么容易清剿的。”沈怀德还要再劝,生怕这个上差真的把水匪剿了,坏了数县大事。
“您身为黄部暗卫,但却只是一星武者,拿什么清剿水匪?”刘佳润出言讽刺,实在看不惯这个秦炎了。
秦炎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佳润哼了一声,“若是您这次陷在了水匪窝里,可没有人再能去救您了!”
沈怀德道“上差是暗卫,下官有职责保护您的安危,您若非要以身犯险,恕下官不能配合!”卫江水匪兹事体大,根本不是他一个县令能够决定的,这是数县之事,沈怀德也只是执行者之一而已。
“我说了,不要你们配合,你们只要不与水匪私通,扯我的后腿就行。”
刘佳润还要再说,却被秦炎打断。
“暗卫办事,地方官员可能干涉?沈大人都无话可说,你还想要说什么?”
刘佳润却道“暗卫行事有过,地方官员怎么不能说?现在可不是太宗时候,任你们这些阴损贼子胡作非为!”
“你的意思太宗是大昏君,任我们暗卫胡作非为,却不加节制?”
刘佳润刚才那句话已是大罪过,此时面对秦炎给他挖的那样明显的坑,怎么可能跳,“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暗卫不能做错事。”
秦炎却道“错事?清剿水匪怎么成了错事?难不成在刘公子眼中,放任水匪为祸地方,隔绝交通,残害百姓才是正确的事?”
“你曲解我的意思!”
“好了。”这次说话的却是崔安,他刚才一直在看,现在终于说话了。
沈怀德见崔安说话了,仿佛找到了救星,“崔老爷,您给上差说说,这个水匪真的不是轻易能够剿的啊!”沈怀德知道,这个崔安来了卫西县已经一年时间,虽说不理政事,但这些事情还是关心的。他刚才又听了那么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怕是早已明白,崔安在朝廷那么多年,自然明白为什么卫江水匪不能清剿。
“爹,你忘了女儿差点被那些水匪抓走吗?要不是秦大哥救我,我恐怕早就死了!”
刘佳润突然惊道“秦大哥?妍儿,你刚和他认识一天,他就成了秦大哥?”
崔安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家女儿,说道“这件事,爹管不到,让他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