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低头说:“老妇清河人士。”
清河人士?如此渝清就想明白了刚才为何会觉得奇怪了这柳大娘很刻意是在模仿清河那边的口音,也许旁人听不出来,但渝清小时候就是在太原长大的,她明显听得出来柳大娘本该是太原的口音才对。
她若是太原人,又为何要假装作清河人士?很是稀奇。
“难怪,听着柳大娘的声音就像是,我也认识过几个清河人。”渝清表面上装作是相信了,然后她就感觉柳大娘似乎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笑着继续与柳大娘拉家常般的提起,“不过大娘既是清河人士,怎么就进京来了?可是夫家在长安?”
柳大娘点头称是:“多年前夫君随着主人家进京,因为犯了事被关了几年,直到去年才被放出来。幸得主人家怜悯,让老妇进京与夫君团聚。”
听起来,还是很有故事的。
渝清弯弯眉梢:“如此便恭喜柳大娘夫妻团聚的。”
离开了胭脂铺后,渝清才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柳大娘自称是清河人士,却带着改不掉的太原口音,可见她是要隐藏什么而她的故事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那自然也未可知。但是柳大娘给她讲了这么一个故事,这么一个曲折的故事,总不像是随便编一个身世来推托那么简单,就好像是故意要让她知道些什么。
她说几年前她的夫君随主人家进京,却犯事被抓关了几年?其实柳大娘的很多说法都是很奇怪的,总之不那么正常。而且柳大娘现在能为王滢做这种事情,又跟太原清河都有干系,种种联系起来就能想到柳大娘的身份恐怕也不寻常。
不过这样才好,只有不寻常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她早该想到的,如王滢那般谨慎通透的人,也不会放心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做这样的事。
具体柳大娘是怎么回事,渝清暂且还想不到。
不过柳大娘的存在倒是透露出来一个消息,那就是世族确实是还无时无刻的想要做些什么事情,至少太原王氏还是这样的。
这样的情形至少对她还是有利的。
现在她可以当作对于柳大娘身上的疑问全然不知,只需静心等待王滢的回信即可。
但是除此之外的另外一件事却当真让渝清很是困扰,在她回到长安还过了差不多一旬,阿史那叶可真都没有回来。
他莫不是又像在漠北时那样,突然就失踪了。
不过她现在身在长安,而阿史那叶可真又是一直行踪不定的,她也不可能说去找他。这世间生死各安天命,老天爷做主的事情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改变的。
而且不是都说像阿史那叶可真这样的祸害,最是能够活得长长久久了,哪是说死就会死的。他自己也说了,只要他不露面,想杀他的人就拿他没办法,只要他到了中原,那些人就彻底拿他没辙了以此类推,只要阿史那叶可真不自己作死,他就不会死,除非他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但阿史那叶可真这个家伙,他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