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上有几根又粗又长的树枝撑出了一块空间,上面搭了一大块油布,周围用石头压着,隔绝出一个小小的空间。
耿煜抱着小锦鲤钻了进去,从怀里又拿出了一瓶酒和几块荷叶包着的点心,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楼顶上,优哉游哉地喝酒听雨。
小锦鲤窝在耿煜怀里,听着耿煜沉稳的心跳声和油布上细碎的雨声渐渐融为一体,有些昏昏欲睡。耿煜抿着小酒,轻嗅着怀里自家软绵绵的夫人指尖发梢都带着的天然的淡淡香气,只觉得岁月静好,甚至觉得如果这场雨一直不停也挺好。
耿锡宸今日亲自去了舍予河边,一是安抚那些因为汛期临时迁居的百姓,二来也是威慑一些还对那笔用来应对汛期的银子蠢蠢欲动的贪心官员。
辛苦忙碌了一上午,他的靴子、裤腿和衣摆衣袖处处都沾了泥点,整个人几乎湿透。向来锦衣玉食的耿锡宸这会儿也累得顾不上干不干净了,直接上了马车,回驿站行馆。
途中经过知州府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撩开车帘道,“在知州府停一下。也有些日子不见了,还不知道我那八弟这些天过的顺不顺心。”
车夫应了一声,马车在知州府外停下。
沉州知州不在,段香槿亲自出来迎的人,耿锡宸免了她的行礼,温文的笑道,“这些天雨下得凶,也不知道我那八弟这些日子又带着八皇子妃去了哪里玩了?”
“二皇子殿下与八皇子殿下果真兄弟情深,”段香槿仿佛并不清楚内情一般,面色真诚地夸赞了一句,这才又道,“不过八皇子殿下这几日似乎并没有出门,一直和八皇子妃在房间里待着,我也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耿锡宸点了点头,道,“本殿这么些天没见他,这会儿就自己去找他聊聊天吧,沉州夫人不必跟随了。”
段香槿温顺的应声,看着耿锡宸独自去了耿煜的客房,心下叹了口气。这两人才消停了几天啊,现在又凑在一处,难不成她又要去找那些木工石匠了?
耿锡宸不知道段香槿心底的吐槽,大步流星的到了耿煜的客房,敲了半天门才意识到屋中没人。他站在回廊上张望了半天,虽然他武功不及耿煜,可好歹也算是习武之人,到底耳聪目明,最后在最高的那栋阁楼楼顶发现了岁月静好的两人。
俊逸的男子怀中抱着雪玉可人的姑娘,男子手执瓷杯小口品酒,姑娘面色平和安稳入睡,这般大雨在淋到他们所在的那块油布上时,仿佛也为这副美景所感,连雨势都温柔了三分。
耿锡宸:“……”
所以他冒着大雨跑出去累死累活的认真工作,还搞了自己一身的泥水,结果耿煜这混球就这般在府里安安稳稳抱着娇妻喝酒听雨???他怎么就这么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