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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品相最好,七千,一分也不能少。”
“你这村庄鸟不拉屎偏得要命,老子给她喂了四五天的药才赶到这。”
“放心,死不了。”
“你外孙要是遗传到她这模样,那就是祖坟冒了青烟,瞧瞧你一家子秃头小眼大脸跟个猪似的烂脸。”
“……”
刺耳粗糙嘈杂声回荡在耳边,她奄奄一息被丢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终于睁开眼睛,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胖女人,肥头大耳、眼的下三白、满脸的痘痘坑坑洼洼。
还有个高瘦的男人,细小的眼睛、红色胎记、黑疙瘩……
轰地一下!
虞俏头痛欲裂,眼前的景象一黑一白来回更迭,身体摇摇欲坠着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男人冷笑一声,似乎没有认出她,趁着这会功夫,抬起脚狠狠踹在虞俏的腹部。
力气很大,又狠又重。
虞俏瞬间被踹飞五米远,纤薄的后背重重抵着床角,火辣辣的刺痛蔓延全身,她痛得小脸苍白,倒抽着冷气,眼前瞬间清明。
她看见男人朝着她狠狠啐了一口,咒骂句“贱人”后,捡起帽子戴上夺门而出。
“虞俏,虞俏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撞疼了吗?”姜竹筠表情惊愕,心脏骤痛着下床要去搀扶虞俏。
虞俏喉间溢出冷笑,乌黑的眼眸一点一点地亮起来,闪烁着诡异的病态。
终于见面了呢。
背后的疼痛似乎毫无影响,虞俏从地上起来,幽暗的目光紧缩着抬步冲了出去。
“虞俏!虞俏你去干什么!回来!”
身后是姜竹筠紧张急促的声音,虞俏反手带上门,瞧见男人渐远的背影,加快了脚步,眼神锋利带着幽暗。
额头冒出一层汗,顺着她的脸颊流至下颌、滑过脖颈……
手心出了黏糊的汗。
疾步如风。
男人进入了电梯,疯狂按着关键。
虞俏舌尖抵住后槽牙,争分夺秒地加快脚步,如同一道残影。
却还是慢了一步。
她只是看了眼,就果断转身跑至楼道间往下狂冲,宛若失控的猛兽,挣脱了桎梏。
脑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只有三个字:捉住他。
此时是下午,人不算多,虞俏呼吸开始凌乱,喉咙干燥发紧得透不过气。
冲到一楼,就看见男人刚出电梯。
她咬着牙追上去。
男人注意到她,低骂一声“操”,急忙地又加快脚步绕出去,这里毕竟是在医院,他不敢再出手怕引起轰动,只能跑。
虞俏穷追不舍,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眼底锋芒更甚。
男人上了车,她也上车。
弯弯绕绕之间,来到了A市的贫民窟里。
虞俏丢下钱就冲了出去,眯着眼巡视,这里她很熟悉。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踏入A市,身上没有钱,只能住在这个地方。
男人刚刚是穿过中间的巷口进去。
虞俏手指蜷缩了下,抬步冲了进去。
男人似乎刻意在等她,每当她落后一大截的时候,他就会放慢脚步,直到两人的距离接近,才又加快速度。
虞俏唇瓣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透出幽光。
诡计多端的ren///fan///子。
那就将计就计。
“啊……”虞俏假意摔倒在地,捂着脚腕痛呼,放缓了声音,喊道:“好痛……”
果不其然,男人立马就停下脚步,细小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两圈。
这个巷子里满是坑坑洼洼的泥水,破败不堪,某一片墙上还有洗不净的血渍,就算是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在贫民窟里也是常事,没人会见义勇为,兴许还会加入。
在生活低迷到极致的时候,看别人痛苦就是这些人最大的乐趣。
庄耀祖摘下口罩,露出整张粗鄙丑恶的脸,嘴巴很大,像是小日子过得很好的国家流传中的裂口女。
下巴尖瘦,脸颊无肉而塌陷,浑浊眼睛里透出yin///秽,穿着老布鞋,踩进黑黄的水坑,朝着虞俏逼近。
虞俏纤浓长睫垂落,遮挡住眼底透出凌厉冰冷,细长的手指握着脚踝,脊背微微弓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性子还挺烈,老子撞你一下,竟然追到了这里。”庄耀祖阴恻恻地盯着虞俏,舔了一下嘴唇,嘿嘿地笑了两声:“不过这也好,老子好久没碰过女人了。”
虞俏唇角勾起冷笑,倏然地,睫毛轻颤着抬起,苍白的小脸无措害怕,缩了缩脖子,一副无辜娇弱的模样:“叔叔,你、你想干什么?我害怕。”
“小妹妹,别害怕,看你这模样,才二十出头吧?跟男人睡过没有?”
“应该是没有。”
“就让叔叔,给你来开开苞……”
庄耀祖粗糙的手伸向虞俏。
就在这时,虞俏冷笑一声,冰冷的手指一把扣住庄耀祖的手腕,狠狠一扯,将他甩在地上。
不等他喘息分毫,虞俏借势站起来,抬脚,狠狠踢至庄耀祖的胸口。
“操**贱人杂碎!”庄耀祖眦目,面庞痛苦扭曲着抓住虞俏的脚踝。
拼命用力要将她甩开,却震惊虞俏居然纹丝未动!
庄耀祖傻眼:“操,你他妈一个女人这么大力气!?”
“嗷——”
虞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整个人站在他胸膛上,另一只脚持续踹了数十脚,“咔嚓”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庄耀祖口腔里喷出一口黑红色鲜血。
“别踢了,操……”庄耀祖龇牙咧嘴地擦着猪肝色嘴唇上的血痕,痛得浑身发抖,毫无还手之力。
“这就痛了?”
虞俏低声呢喃,幽暗眼眸阴恻恻盯着庄耀祖,抬步落地,蹲下,冰冷的手指狠狠掐住庄耀祖的头发。
强硬抓着他站起,猛地摁着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庄耀祖满脸是血,终于害怕,开始求饶:“痛啊,我跟你道歉,我就是撞了你一下,踢了你一脚,你已经打回来了……”
“我都给你补偿,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庄耀祖心底恨,蛮横了二十多年,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今天居然被一个女人摁着打。
操,等找到机会了。
一定要将这个女人,卖给贫民窟里最下流的流氓混混。
把她给玩死!
虞俏动作停下,眸底极黑,直勾勾阴恻恻地盯着他,声音低低哑哑:“你忘记我了?”
“什么?”庄耀祖表情惊愕,在目睹虞俏神色变得更凶狠的瞬间,他连声哀求:“别打别打,让我想想,我想想。”
虞俏舌尖抵住后槽牙,白皙长指死死扼住庄耀祖的脖颈,指尖刺入皮肉,溢出了血。
丹凤眼底泛起猩红,浑身冒出黑暗暴戾的低气压,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你最好,想起来。”
庄耀祖痛得抽气,睁着肿痛窄小的眼睛认真打量虞俏,眉头皱成一团。
回想二十几年来侵///犯过的每一位年轻女性,都没有一位与眼前这位容貌相似的。
至于那勾当,自从芦苇村那次,他就没干过了啊!?